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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7章 方士主场（第3页）
小哲盯着她的手，久久不动。忽然，他笑了，眼角滑下一滴泪，落地化作一颗晶莹的数据珠。
“其实……我一直想告诉你。”他小声说，“那天你说带我去游乐园，我没生气。我只是……太想跟你多待一会儿了。”
话音未落，他的身体如沙粒般散去，融入空气中，只留下那颗数据珠缓缓升起，穿过车顶，消失在天际。
水晶屏上的乘客总数减少了1。
>乘客总数：3，871（含未登记游离体）
紧接着，其他车厢也开始发生变化。有的孩子主动起身，走向车门；有的依偎在幻象父母怀中，微笑着闭上眼；还有一些，则静静地翻开随身携带的本子，写下最后一句话，然后将纸折成飞机，掷向窗外。
纸飞机飞出车厢的瞬间，纷纷燃烧成金焰，化作漫天光点，洒向晨曦废墟。
苏晚回到驾驶座，双手放在启动杆上。倒计时还剩最后十分钟。
突然，笔记本剧烈抖动，页面疯狂翻转，最终定格在一页空白之上。墨迹缓缓浮现，不再是系统字体，而是极其熟悉的笔迹??属于她女儿的稚嫩字形：
>妈妈，我知道你在做什么。
>别担心我，我会乖乖睡觉，等你回来。
>可如果你真的回不来了……
>我会在窗台上放一杯牛奶，每天换新的。
>这样你就知道，我一直在这里想你。
泪水无声滑落。
她颤抖着手指，在页面下方回复：
>亲爱的女儿：
>如果哪天牛奶不再结霜，
>那说明妈妈已经在风里吻过你了。
>记住我的样子，但不要等太久。
>好好长大，去看真正的游乐园。
>那里没有梦魇，只有笑声。
写完最后一个字，笔记本自动合拢，沉入黑暗。
倒计时归零。
苏晚拉动操纵杆，低声道：
“K-19次列车，执行最终净化程序。关闭永动核心，释放所有绑定意识。愿长夜尽头，皆有晨光相迎。”
轰鸣声中，列车冲入晨曦遗址地下隧道。轨道两侧的岩壁轰然炸裂，露出层层叠叠的培养舱??数百个玻璃罐整齐排列，每个里面都漂浮着瘦小的身体，连接着断裂的线路。那是最初的实验体遗骸，三十年来从未被世人知晓。
金花从裂缝中疯长而出，缠绕上每一根管道，花瓣中心浮现出对应孩子的面容。它们不开口，只是静静凝视，仿佛终于等到一句迟到的道歉。
列车穿过核心区，直奔地底最深处的主机房。那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机械心脏，由青铜与神经纤维交织而成，正是K-19的永动核心。它每一次搏动，都会抽取一丝现实世界的能量，维持这场无尽轮回。
苏晚跃下车厢，徒步前行。
走廊布满锈蚀的警告牌：
>“禁止进入”
>“认知污染区”
>“死者勿返”
她一步步走过去，脚步坚定。直到站在核心门前，输入最后一道密码??那是她弟弟小宇生前最爱唱的儿歌旋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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