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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无情,是习惯了。”
“啊?”
岳鸣有些没反应过来,老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:
“我兄弟六个,大哥和二哥我都没见过面就死了,就知道有这两个哥哥。
三哥、四哥死在了战场上。
五哥在我面前活生生饿死的。
你知道我看到我五哥死的时候什么感受吗?”
岳鸣没说话,只是轻轻的摇摇头。
老人继续说道:
“没什么感受,也哭不出来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岳鸣再次摇摇头。
“因为我知道,我说不定哪天也就死了。
那个年代,死人不是多么大的事儿。隔三差五就能看到,可能今天还活着,明天就死了。
不止我们一家,随处可见,村里会死、逃亡的路上也会死、战场上那死的就更多了。
大家都不认为自己能活多久,也都有了死的准备,所以你觉得看见个骨灰坛子能有多大的感受?
人啊,大部分都是麻木的。”
岳鸣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,就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有些喘不过来气。
“我听小曲说,你那个角色还笑了?”
岳鸣点点头。
“我跟你说,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可比现在的人活的自在多了,因为不怕死啊。
我们想的都是今天怎么活,吃什么,喝什么,啥时候能娶个媳妇儿,生个孩子。
对于我们来说,如果能够有个孩子,那就算马上就死也无所谓了,因为有后了。”
“首长,真的到了那种程度了吗?”
“你知道那个时候我们为什么争先恐后的去当兵吗?”
岳鸣再次摇摇头。
“因为我们都知道,就连十几岁的娃娃都知道,如果不杀了那些人,我们会活的生不如死。
我们怕活着,所以宁愿死也要让孩子让父母,让媳妇儿不能再那么活下去。”
老人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了眼眶。
“所以不是我们没有感情,是因为麻木了,现在你能理解那个角色的想法了吗?
再有就是,那个年代,一旦打仗,当父母的都会默认自己的孩子有去无回的。
最小的那个会被当成传宗接代的根,被保护的特别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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